看到玉清松又急又气额角都冒出了汗珠,玉青时闭上眼缓缓呼出一口气,不紧不慢地说:“我既然是跟你这么说来,那就是有切实的把握,不会是诋毁或者是污蔑了他的清誉。”
“你可知道我为何在知情后却没第一时间去找祖母或是父亲”
心乱如麻的玉清松闻言猛地一颤,反复咬唇后气鼓鼓地说:“因为这事儿现在只有咱们知道。”
叶明朗做出这样的事儿,纯属是瞒着家中长辈一意孤行的结果。
叶家的长辈为人行事正派,绝不可能会让这样的事情发酵传出。
定北侯与叶家老爷子是多年的交情,要是叶家老爷子出面说和,事情又还没发展到不可转圜的时候,看在昔年的面子上,定北侯说不定就必须在此事上做出让步。
长辈碍于人情世故,往年交情,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,务必要考虑的一点就是不伤双方体面。
可不管是在双方商议好后解除婚约,还是让玉青霜忍下这口气,设法把叶明朗养在外头的母子三人送走,受委屈的都是玉青霜。
玉青时不是能吃亏的性子,也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吃亏,所以这份儿所为的体面带来的委屈,她也不想让玉青霜干受着。
见玉清松想明白了自己在意的点,玉青时唇边溢出一丝满意的笑,慢条斯理地说:“叶明朗自知此事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,所以一直都瞒得很严实,叶家的长辈没有一个是知道的,一旦跟父亲说了,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去跟叶家提解除婚约,可是这样处理的话,岂不是对叶明朗太过仁慈了些”
一个人想有两个家,还想同时吃两处的饭,隐瞒折腾了一圈之后还能从风波中全身而退,叶明朗凭什么得这样的善果
退婚缘由不可细说,有损姑娘家的矜贵和体面,可就算是遮掩过去,也少不得有人揣测玉青霜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叶家眼缘的事儿,这才会惹得两家分手。
说来转去,最后的话头一定是在玉青霜的身上。
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,也不曾做错过什么。
此事带来的罪与罚,都该叶明朗自己一个人受着。
他活该。
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