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夜爵落在门把上的手一怔,五指握成泛白,使劲拧了下去。
“夜,救我,救我出去……”容恩听到动静,原先顿住的动作变得激烈,可无论她怎么拍打,外面均没有丝毫回应。
南夜爵按下了门把,可并没有打开,门是被反锁着的。
这时候的绝望,早已灭顶,容恩怔怔松开手,两条肩膀犹如千斤重般垂在两侧,她步履蹒跚地转过身,将后背靠在了门后。
“妈,我最后问你一遍,恩恩在哪?”南夜爵依旧没有松开手,嗓音嘶哑地厉害,他焦急不已,两个眼睛更是充满血丝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南夜爵戴着尾戒的左手垂下去,容恩的哭声,他听不见,而他的焦虑,她却都能感受得到。
最终,男人还是离开了,这时候的时间,他耽误不起,楼下的佣人正在清扫客厅内的狼藉,楚暮在确定他走后,这才取来钥匙打开门。
容恩呆坐在床头,双手叠放在小腹处,听到动静时,只是抬了抬头,眼神安静,黑耀的眸内一扫方才的阴霾。
楚暮来到床前,“我以为,你会大哭大闹的。”
容恩将长发拨至脑后,“他走了,是吗?”
“爵不知道你怀孕了吧?”
容恩轻咬下嘴角,方才在屋内喊得太厉害,这会嗓子直冒血腥味,“您,会让他知道吗?”喉间撕拉的,像是绷紧的弦,如今说一说话,就觉疼的难受。
“不会!”楚暮毫不留情,双手环在胸前,“他将来,会结婚,会有自己的孩子,南家的继承人不会是你的孩子,但是,我允许你将他生下来。”
容恩只觉心口抽痛的厉害,楚暮盯着女人苍白的侧脸,南夜爵对她的在乎,她不是看不出来,至少现在,她不会伤害容恩,她不想,他们母子之间真的会到无法挽回的那一步。
容恩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,肚里的孩子,还不会动不会闹,她却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存在。
那微弱地牵连,显得强韧而有力,她稍稍安抚,仿佛就能感觉到掌心的那股血脉相连。
“可,这是他的孩子。”
“如果是个男孩子,说不定,我会培养他。”楚暮难得开口同容恩说话,她依着容恩坐下来,“我会让他将来变得和爵一样,但前提是,爵这辈子只有这么个儿子。”
容恩轻笑,眉宇间却看不出有何笑意,“那样的话,我情愿不要,我只希望他可以平凡地成长,像他那样,太累了……”
“哼,你懂什么?”楚暮眉宇间透出不屑,“这是他们的责任,不得不承担地责任。”
容恩见她站了起来,便忙唤道,“我想见他一面,他还不知道我们有了孩子,您是他的母亲,难道您真的忍心吗?”
容恩试想过很多可能,当她亲口告诉南夜爵她怀孕的时候,他会有怎样的反应?她期待了一天,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。
“好好呆在这吧,我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楚暮走出房间,并将房门带上,她接受不了容恩,哪怕是她现在有了南夜爵的孩子,但容爱是她亲自挑选的,况且容恩之前害的南夜爵差点丢了性命,这个心结,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。
容恩来到床边,隐约,仿佛有海风吹进来,淡淡的腥味,钻入鼻翼间。
南夜爵几乎是将整个白沙市翻了过来,可依旧没有容恩的身影。
他知道是出事了,可容恩失踪的完全没有征兆,而且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,容妈妈自然也是急坏了,在打遍了所有能联系到的人的电话后,更多的失望令她再难接受。
南夜爵挤在狭小的客厅内,阳光很暗,被百叶窗遮住了,透进来的也只有淡淡几缕,侧打在男人坚毅的俊脸上,他右手拨着左手上的尾戒,怔怔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