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枝面颊顿时涨红,这还成亲大半年以来,她第一次见到赫连钺。她嫁赫连家时,赫连钺正在前方督战,因此她与同宗男童拜天地。
这要换到旁女人,定会大哭大闹。然而棠枝就很开心,这婚姻本家族做主,她又只在婚前见过赫连钺数面,自没有什么。如今他常不在家,倒令她落得逍遥自在。
赫连钺突然现,让棠枝落个措手不及。虽说永军已克复梁城,但理应要忙俘虏辎重接收等诸多事宜,怎会有空跑回宛城?
她又转念一想,估摸其父赫连震意思。毕竟她与赫连钺虽成亲许久,却仍未圆房。
六少
姨太太们笑嘻嘻向赫连钺打招呼。几位富商太太更立身,向他不住头问好。
棠枝讪讪扭过脸,本想弃注,却鬼使神差,拣了码子,丢赌池跟。她又为掩饰尴尬,端起桌边咖啡杯,浅抿了几。
她今日涂得蔷薇红唇膏,落在细白杯沿,竟像两轮极浅淡粉弦月。
棠枝柳眉微蹙,放瓷杯,两手交叠于桌面,视线凝向前方,似全心思皆在副赌具。
她原以为赫连钺与姨太太们打完招呼,便会离开。谁知他却拉张木椅,在她身侧堂而皇之坐。
棠枝后背瞬间绷直,宛如小时上学堂,老师手拿戒尺立于身后。
距离甚近,赫连钺身上薄荷烟草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