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来的一声叫喊将即将浮现在眼前的那张脸打的支离破碎。
“文贵太妃你别跑,别跑啊!”
也不知从哪钻出这么多人,一个披头散发,赤着脚的女人跑在前面,后面跟着两三个太监抓她。看见慕峻苼,那女人像看到救星一般,抓住他的胳膊不放,“皇上皇上,他们欺负我,你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。”
景容看了一眼,赶紧低下头,心里嘟囔道:“这不是文贵太妃吗?芙儿不是说看见她被锁在冷宫里,怎么又跑出来了。”
慕峻苼避之惶恐,嫌恶的甩开她,粗语喝道:“滚开!”但文贵太妃死缠着他不放,几次被甩来,又像贴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。
“还不将这个疯女人给我抓住!”慕峻苼简直到了抓狂的地方,大声喊道。
几个人七手八脚去拉文贵太妃,动作粗鲁,有人直接拧着她的胳膊。文贵妃一边嚎叫,一边挣扎,双手胡乱挥舞。她的力气很大,如蛮牛一般,那几个人都抑不住她。
“你们几个废物,连个女人都抓不住!”慕峻苼一把抓住文贵太妃的头发,往她身上一踹,“你给我老实点!”
文贵太妃突然跪倒地上,对着慕峻苼磕头,“皇上您别把臣妾打入冷宫,冷宫好破,他们都打我。”撸开衣袖,她身上全是鞭痕的血疤,“皇上,臣妾再也不敢招惹皇后了,请您让皇后饶了臣妾吧。”
慕峻苼愠怒,喝道:“疯妇!不得胡言乱语!”
“臣妾没有胡言乱语!臣妾亲眼看到太后拿着一个蛊物,她在诅咒,她在诅咒臣妾。皇上,皇后在后宫行巫蛊之术,您一定要重重的责罚她。”
慕峻苼听她说的越来越离谱,还牵扯到太后,唯恐破坏太后的名声,大声怒喝道:“还不将她的嘴堵起来送回冷宫!”
他一声令下,那几个人忙抓住她,用绳子一捆,再往她嘴里塞上不知从哪来的烂布。文贵太妃捂住嘴发出“呜呜呜呜”的声音,求救一般的眼神看向景容,拼命挣扎。
慕峻苼厌恶至极,向景容斥道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去帮忙!”说完他也不再盘问,弹了弹刚才文贵太妃抓过的衣服上的褶皱,便转身去往太后的慈安宫。
景容和赵奕将文贵太妃“抓”回冷宫,并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拿掉她嘴里的东西。
“嘘”景容将食指抵在嘴唇上,示意她噤声。她突然很听话,眼珠骨碌碌的转看了一圈,捂住自己的嘴巴。
景容装作给她带手铐,“刚才文贵妃说的可是事实?你真的看到皇后做巫蛊之术?”
她还是管太后叫皇后,是把记忆停留在了以前。景容问她话也自然是用以前的称呼。
文贵太妃拿开手,猛地点头,她压低了声音,“臣妾看到了,皇后不但诅咒臣妾还诅咒皇上您。我亲眼看到她拿着一个小人,那小人穿着一身龙袍,就是皇上。她还说,只要一个月,皇上就会死,到时十皇子就可以继位了。皇上,皇后她欲行不轨,您一定要治她的罪,也将她打入冷宫!”
看来,她又将景容当作玄武帝。
景容徇徇追问,心中大惊,却轻声细语,唯恐吓着她,“那贵妃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?”
文贵太妃想了想,挠了挠她肮脏打结的头发,表情有些急躁。
景容宽慰,“别着急,你慢慢想想。”
文贵太妃眼中一亮,兴奋道:“是四月三十。”
“贵妃怎么记得这么清楚?”景容蹙起眉,疑惑道。
文贵太妃突然一脸娇羞,“皇上忘记了吗?那天是臣妾的生辰。”
景容心下疑惑,深深的看着她,脑海里思绪万千。
“你们俩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哪?还不快走,想在这过冬啊?”外面有人催促喊道。
景容回过神,答道:“好了好了,这疯妇不老实,我得绑住了才好,别让她再跑了,给太后和皇上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