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创痛,永远都不会消散。
树林之中,常舒欣和几名鹰扬兵状似热络的朝着徐乐考过去,一副想讨好这个看起来貌似世家子弟的少年郎君一般。
徐乐笑吟吟的看着他们,也摆出一副准备接受他们奉承的样子。
在常舒欣他们就要靠近的时候,徐乐笑道:“既然如此,这件事情就算揭过了。今夜过去,我们就此分途。这点误会,我们自不会和任何人说,也就预祝常官人你将来封妻荫子,战阵而得公侯了。”
常舒欣一怔,然后又堆出满脸笑意,走近几步,弯腰似乎是要对徐乐行礼一般,就势去摸出靴筒中暗藏的匕,一跨步就绕到徐乐身后,雪亮匕,抵上了徐乐颈项
而常舒欣身边那些鹰扬兵,横刀在手,一下将常舒欣围住。
常舒欣狞声笑道:“什么公侯万代,爷爷只有眼前的好处”
他嗔目朝着韩约大吼一声:“还不放下手中铁牌不要自家主子性命了”
常舒欣动作突然,韩约本来已经松了一口气,反应不及。在常舒欣挟持住徐乐的时候,这才操铁牌在手,怒吼一声:“你敢”
红着眼睛正要冲撞过来,常舒欣大吼过来,韩约一下怔住,看着那柄雪亮的匕,再也动弹不得
地上躺着趴着的鹰扬兵,这个时候都挣扎爬起,不顾创痛,张弓搭箭,对准周围一时间反应不及的庄客和侠少们:“不要命的尽管试试”
宋宝就被一支羽箭指着鼻梁,浑身是汗,被这突然变故激起了凶悍之气,正准备开口鼓动大家拼命。就听见常舒欣又在大声怒吼:“爷爷只求财不要命丢下兵刃,爷爷拿了财物就走从此你东我西,大家两不相干”
韩约看了一眼徐乐,缓缓就将手中铁牌垂下。庄客们的主心骨就是徐乐与韩约两人,看见两人一被制住,一放弃了抵抗,群龙无之下,也都下意识的垂下了手中兵刃。
宋宝大声嘶吼:“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韩二,这个时候还顾什么乐郎君,自家性命要紧”
看宋宝仍然凶顽,常舒欣对他冷笑道:“我们是恒安鹰扬兵周遭不止我们一火人马,这是云中地界,你要敢动手伤了我的弟兄,看能不能走出这座山去”
一名鹰扬兵顿时从撒袋中换了一支响箭,搭在弦上,指向夜空。如果周遭山中真的还有恒安鹰扬兵,这一支响箭出,就会闻声而来
侠少们本来给宋宝鼓动得要拼命,这一句话出来,人人都望向宋宝。
这些人可是刘武周麾下的鹰扬兵他们只是乡间轻侠之士而已,不要说世家或者拥兵重将了,就是县中小吏也不敢得罪。难道真的和他们拼命
宋宝手中单钺戟一颤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这个时候,就听见徐乐的声音响起,仍然是那副似乎带着笑意的语调:“常军侯,我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”
常舒欣一怔:“什么机会”
徐乐不答,又淡淡道:“爷爷临行前就嘱咐了我一句话,有人要对付你的话,这般紧要关头,一旦出手,就要做到绝处”
处字才吐出口,徐乐已经反手向后,闪电一般圈住常舒欣这个老兵痞的颈项,随手一扭,喀喇一声,常舒欣颈项折断,瞪大眼睛,滑落在地。似乎临死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温文少年,竟然有这般身手
我给了机会了,说今夜过后就此分途,两不相干。我也不计较你们意欲偷袭行劫杀人之事了可你还要杀我。
这等凶徒,多死几个,这世上就多几分太平
秉胸中直道而行,第一次杀人,似乎也没什么呢
随手除掉常舒欣后,徐乐只是这么淡淡的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