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晚霞退去,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。
子箫看了看天,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悬崖下,微不可查地一声叹息后,转脸对身边的贵琰,建议说:“贵琰,我俩还是先回去吧,否则,又该罪加一等了”。
贵琰听言,顿时蔫了下来,全没有了刚才的生龙活虎和斗志昂扬,他抿了抿嘴唇,沉下眉眼,低声回答:“那好吧,改天再寻,中了我的乾坤圈,料它也逃不远的”。
两少年化清烟离去,到太子擎天居住的雍正宫去例行汇报课业
子箫和贵琰在太子擎天的雍正宫宫门前现身,立于宫门两侧的侍卫恭敬施礼,带着惶惶不安的心情和满面愁容,他俩无视地径直步入宫内。
承华殿内灯火通明。殿门前,子箫和贵琰又犹犹豫豫、踌躇不前起来。
这时殿内传出一个冷冽浑厚的声音,“怎么还让本君请你俩进来吗”。
子箫和贵琰不敢磨蹭,赶紧推门而入,贵琰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,子箫忙伸手扶住。
承华殿书房,三面围着高大的书架,上面整齐码放着各式各色的书简,案几上也堆满了书简表文,一只瑞兽香炉正吐着袅袅香烟
案几后,坐着一个伟岸轩昂、气度清贵的青年男子,他浑身透着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沉稳威严之气,令人无端在他面前,就感到不敢造次和自惭形秽。
男子披散着如瀑长发,穿着宽松黄色龙纹常袍,丝袍质地柔软飘逸,烛光下发出莹莹光华,衬托着男子那张棱角分明而俊美的脸更加风华绝代,熠熠生辉。
显然男子是刚刚沐浴完,身上带着些刚出浴的慵懒之态,他微眯着细长深幽的双眸,犀利的神芒从眸中透射出来,正直直瞅着进来的兄弟俩。
子箫和贵琰怯生生走到书案前,中规中矩,齐齐跪地问候:“臣弟拜见太子哥哥,祝贺太子哥哥凯旋而归”。
青年男子轻“哼”了一声算是回应,手中又拿起书简。
这青年男子就是天族太子擎天,是天君天后的嫡出长子,从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。他天赋异禀,幼年时就被带离父母身边,送到各师傅处习学各种本领,是元始天尊的得意弟子。两万岁,文韬武略就样样初成;两万五千岁,就跟着圣战神玄元随军历练,逐步到自己独自领兵出征。
近万年来,凡大些战事和降妖除魔,多有太子擎天亲征的身影。天军在他的整饬下,多无往而不利。最近四千年,天君更是将灵宵宝殿上的政务和奏折表章陆续交由他批复处理。擎天很是勤政,日夜忙碌不停,处理的公务也是妥帖公正,让天君很是满意信赖,天君也乐得享受逐渐放手的自在。擎天不但有旷世经纬之才,还有胸怀天下之心,他是四海八荒早已公认的德能兼备,并深受爱戴的九重天未来主君。
贵琰用余光偷窥一眼大哥,不巧,与擎天锐利的目光正碰了满眼,贵琰顿觉心神发颤,心底生寒,慌乱低下头,心虚地再不敢看自己的亲大哥。好在在大哥脸上没看见什么不好的情绪,贵琰暗嘘了一口气,心稍稍定了一些。
太子擎天一面看着书简,一面好似漫不经心地说:“起来说话吧说说,这么晚,去哪了是故意躲着本君吗”。
谢恩站起后,贵琰忙摇着手,晃着头急急解释:“臣弟不敢躲着太子哥哥,我俩,我俩去玄牝山了”。
擎天眯起凤眸,紧紧盯住贵琰的眼睛,沉声问:“玄牝山去那,做什么”。
“去做去做”,太子哥哥凌厉的目光好像是能刺透自己的灵魂,贵琰心内慌乱,一时语塞,拧着眉想了好一会儿,吞吐着还是不知该如何表达他总不能实话实说,说心情郁闷去散心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