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准再靠近阿爹”阿音从一旁蹿了出来,张开小手阻拦季知欢。
如果季知欢没记错的话,根据原剧情,原身的丈夫裴渊,曾经的大晋战神勇冠侯已经中毒许久,手脚俱废,三个月后便是死期。
“不想你爹死的话就闪开,没工夫跟你们瞎bb。”季知欢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提到了一边,直接掀开了那破败不堪的床帘。
刚才她一进来就闻到这屋子里一股怪味,直接能把人给熏到质壁分离的境界。
油腻而斑驳的墙面,结了蜘蛛网的窗框下,有微光透过,床板上躺着的男人就算闭着眼睛,也无碍他俊美的面容,只是面色惨白似鬼,连眼皮上的细小青筋都能看的分明。
不难想象,如果他没中毒的时候,十七岁靠军功封侯,是怎样的鲜衣怒马。
季知欢掀开了盖在他身上那层发臭发黑的被褥,才看到了他身上狼藉一片的伤口和腐肉。
这情况简直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。
季知欢皱眉,要是有碘酒酒精纱布这些就好了,好歹能给他清理一下伤口。
刚想完,季知欢手里一沉,突然一个药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。
什么鬼
想什么来什么么
季知欢下意识去看那两个小鬼,发现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异样,便立刻打开了药箱去检查里面的东西。
正好就有她想要的那几样东西,季知欢直接道:“我要给你们爹包扎伤口,去烧盆水来,我给他擦擦身体,都发臭了。”
俩孩子对视一眼,“你搞什么鬼”
季知欢没空跟他们解释那么多,皱眉道:“多耽误一会,你们爹的危险就多一分。”
季知欢扒下了裴渊的衣服,“还不快去”
阿清怔怔往外走,看着同样表情凝重的阿姐道:“我怎么觉得这个后娘怪怪的,她嫁进来之后什么时候管过爹啊。”
阿音抿唇,“就看她耍什么花样,我能卖她一次,就能卖她第二次”
季知欢费力得把被褥整个掀开,这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洗的缘故,沉得不得了,又厚得像块铁一样磁实。
裴渊昏迷不醒,是指望不上他能帮把手自己翻个身了,季知欢抱着他两只伤痕累累的胳膊让他坐起来,发现他后背的情况比前面还严重。
这张床垫上全是已经发黑的血迹,后背的伤口撕裂,有一小部分还粘着衣服的碎片,定然是刚才自己力气太大给扯下来的。
她想起了原主还藏了自己的嫁妆,那原本是季国公府带出来的,原主怕那三个孩子拿来给裴渊,自己都舍不得盖。
季知欢把裴渊的身体小心靠在墙上,从主屋出来。
阿音正在厨房添柴烧水,余光看到她出来,吼了一句,“你干嘛去”
这女人拿了三十文钱,支开他们,果然是想拿钱跑路吧被她给抓到了。
季知欢也没藏着掖着,“你过来。”
阿音才不怕她呢,淋着雨就冲了过去,季知欢带着她推开了原本自己居住的小矮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