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羽默默沉思了一会,忽然向聂子瑶附耳交代了一句。
聂子瑶点了点头,独自离开了屋子。
崔子行斜眼望着李羽。
“李兄,你审问了大家这么久,是不是也该拿出点成果出来我真怀疑你是怎么破获清晖园大案的”
李羽微笑道:“崔兄这么着急,莫非凶手就是你”
崔子行怒道:“李羽,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直和赵兄在一起,如何能够杀人”
赵岑沉声道:“崔兄确实一直和我在一起,李兄不会是在公报私仇吧”
李羽淡淡道:“根据本人多年断案经验,对案情进展最焦虑的人,往往就是凶手本人,我只是合理怀疑罢了”
就在这时,聂子瑶带着五名侍卫进来了,每个侍卫手上都拿着一个火把,聂子瑶也举着一个火把。
寿宁伯皱眉道:“子瑶,你这是做什么”
聂子瑶笑而不语,将火把交给李羽:“李公子,你接下来可以公布真相了吧”
寿宁伯吃惊道:“公布真相李兄,你已经查出真相了吗”
李羽微微颔首,向许信附耳交代了一句,然后走到大门口,指着吴子风道:“伯爷,请把吴兄抓起来吧,他就是谋害归阳伯的凶手”
众人表情齐变
程屏急道:“你胡说,子风一直陪我赏月,怎么可能去杀人”
“他正是在陪你赏月的过程中,杀死了归阳伯”李羽悠悠道。
吴子风笑了笑:“李兄在说笑话吗难道我能使用分身术杀人不成”
李羽不急不徐道:
“我早就说过了,李伯爷之所以会被烧死,是因为有人在他屋里投了硫磺粉,吴兄只需在赏月的过程中,将硫磺粉投入伯爷屋中,那就行了”
程屏怒道:“我们在屋顶,怎么能投硫磺粉李公子,我本来一直很尊敬你的,可你这样污蔑子风,我定不轻饶你”
崔子行幸灾乐祸道:“李兄可要小心哩,程姑娘的父亲是金吾卫长史,正好是你的上官”
李羽沉声道:“李某从不无的放矢,诸位可还记得那名蒙面人”
赵岑瞟了吴子风一眼:“自然记得,李兄是怀疑那名蒙面人与吴兄有勾结吗”
程屏怒道:“赵岑你也要这样说吗”
赵岑正色道:“屏儿,你冷静一下,我们现在只是在分析,还没有给吴兄定罪”
“我不明白,你们为什么非要揪着子风不放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,怎会干出杀人的恶行来”
聂子瑶柔声道:“程姑娘,请你相信李公子。当初在清晖园时,我被凶手所骗,以为自己杀了人,都亏李公子识破凶手阴谋,我才有如今的自由之身”
程屏深吸一口气,瞪着李羽。
“好,我听你说,不过你要是说的不对,我不会善罢甘休”
李羽没想到这温柔的姑娘突然一下变得这么泼辣,正色道:“吴子风和蒙面人打斗时,长剑曾经被击飞,刺在屋顶,诸位可还记得”
“我们当然记得,吴兄舍命与蒙面人搏斗,如今却被扣上凶手的罪名,连我都看不过去了”
赵岑冷冷道:“崔兄,你在唯恐天下不乱吗”
崔子行愣了愣,看了看吴子风,又看了看程屏,终于明白赵岑为何帮着李羽说话了。
李羽不紧不慢道:“吴兄正是通过那柄剑刺下的窟窿,将硫磺粉投入归阳伯的房间”
聂子瑶美目一亮:“对呀,还有这个办法”
赵岑眼中闪着光:“有这个可能性,只要他坐在那个孔旁边,就能一边陪屏儿赏月,一边投入硫磺粉”
程屏急道:“不可能那么小一个孔,能投入多少硫磺粉”
李羽正色道:“吴兄用的是宽剑,剑锋宽厚,初时我就觉得奇怪,此剑不适合他用,现在看来,他用这种剑就是为了留下一个大一点的窟窿”
吴子风哂笑道:“李兄的想象力真是丰富,竟然还能想出这种杀人的方法。”
“吴兄不承认吗”
“我没做过的事,干嘛要承认况且,李兄也没有办法证明,硫磺粉是从那个孔洞中撒下去的吧”
李羽眼角挑了挑:“谁说我无法证明了”
吴子风面色一沉:“哦那请李兄说说看”
李羽慢条斯理道:“硫磺粉这种东西,只要遇到一点风,就会随风飘动,当时李伯爷的屋子可是开着窗户的”
吴子风脸色大变。
“正是因为一面开窗,导致夜风将硫磺粉吹到了远离窗户的一边,导致客舱内一半烧的严重,另一半却损毁很轻这就是证明”
寿宁伯恍然道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”
吴子风脸色越来越白,一旁的程屏不安地摇着他手臂:“子风,你快反驳他呀快呀”
吴子风一摆手,将她推开,冷冷道:“你别离我那么近”文網
“子风,你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”程屏咬着嘴唇,泫然欲泣。
赵岑扶住程屏,怒道:“吴子风,你自己做下了恶事,何必迁怒到屏儿”
吴子风冷冷一哂,没有作答。
崔子行见吴子风没有辩解,哼道:“李兄运气真不错啊,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李伯爷。要不是他恰好开着窗户,你就没那么容易破案了”
李羽道:“你错了,并不是李伯爷恰好打开窗户,而是吴子风让他打开窗户”
崔子行错愕道:“莫非吴子风在屋顶朝他喊话,让他打开窗户”
“你又错了,吴子风其实早就布置好了。他甚么也不用再做,李伯爷就会自己打开窗户。”
聂子瑶忽然一拍小手:“我知道了,是洛神仙女吴公子故意散播洛神仙女的谣言,以李伯爷对洛神仙女的痴迷,定然一夜守在窗边”
寿宁伯醒悟道:“我说曲江池上怎会突然出现洛神仙女的传闻”
赵岑皱眉道:“吴子风为何这么做”
李羽淡淡道:“自然是为了防止撒硫磺粉时,被归阳伯发现了”
张侍卫咬牙道:“那名蒙面人一定也是吴子风的同伙,就是吴子风将他带入芙蓉园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