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他真正想说的是造反才行
但是对于大梁这样已经非常稳固的王朝来说,除非中枢出现大问题,否则想靠着一营军队造反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“至于你的身世”,席先生凝眸思索,抬手敲着椅背说道:“这些日子我也曾仔细想过,结合当年的情况,大抵有几种可能。”
裴越立刻挺直身躯,满脸好奇之色。
席先生缓缓道:“首先可以确认,你不是先帝的儿子。天家血脉不是小事,皇帝每次行房都会记录在册,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。你可能与陈家有关,但肯定不是陈轻尘和先帝的儿子。还有一种可能,凌平不是普通读书人,他能被定国先祖那般看重,说明他的身世也有问题。”
裴越微微点头,认可席先生的推测。
随着当年旧事的真相浮上水面,他的身世不会有太多的可能,要么与陈家有关,要么凌平身上藏着秘密。
“能被裴元那般看重,凌平又隐藏在京都之中,也只有两种可能,要么他的父辈犯过事,不得不隐姓埋名。要么他的祖辈与裴元一样,都是开国功臣,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引来旁人的关注,总之绝对不会是普通的读书人。”裴越仔细地分析道。
席先生点头道:“陈家暂且不说。如果凌平身份有问题,那只能是冼家或者开国初期的林家。能让定国先祖如此郑重对待,甚至嘱咐良节公和谷梁一起看护,再无其他可能。”
陈家和冼家的故事裴越都知道,至于这个林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席先生微笑着指了指他,温和道:“你的爵位。”
谥号忠武配享太庙的中山人氏林清源。
裴越微微张嘴,不可置信道:“林清源不是正常寿终吗而且他的功劳那么大,甚至在裴元之上,他的后人有什么必要改名换姓”
“林清源不是病死的。”
仿佛有一道雷在裴越耳旁炸响,震得他无言以对。
席先生苦笑道:“我只知道这句话,是当年偶然听定国先祖对良节公提过,并没有详细说明。至于事情的原委,如今已过去百年,无论是林清源或者是高祖,都已经化作森森白骨,没有人能说得清楚。当然,这世上或许有一个地方能找到答案。”
裴越福至心灵道:“皇宫”
席先生赞许地点点头,然后饶有兴致地望着裴越说道:“我所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告诉你,或许有些细节上的疏漏,但也无伤大雅,相信你已经弄清楚当年发生的那些事。不过现在我倒有个疑问,需要你帮我解惑。”
裴越微笑道:“先生请问。”
注意到他眼中的狡黠,席先生便知道这臭小子已经明白自己想知道什么,抬手点点他,无奈笑道:“你让我在庄子上守着,无非就是守着后面那个古怪的院子,我进去看过,却实在看不明白那些东西有什么作用,今日便请你替我解惑罢。”
想到那个紧靠主宅后院防备森严的独立院子,裴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,轻声道:“先生若想知道,不妨我们现在就去瞧一瞧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