蚖七的蛇脸阴晴不定,内心挣扎纠结,心道,“许应,吾弟也,我不能坐视他被钟魔采补”
他鼓足勇气,正要开口说话,突然脑海中钟声一响,蚖七勇气顿失,心道:“反正采几下也死不了,随他吧。”
涧山脚下村落,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,向村口看来,只见一尊身高丈四的巨人走入小村落。
那巨人赤裸上身,身上缠绕着青色飘带,脑后背着一个船舵状的圆轮,赤足,只穿着一条短裤,一身肌肉如刀削斧劈,岩石一般棱角分明。
祂的身上弥漫着青色的烟火之气,那是人们供奉给祂的香火。
这些香火之气如同灵蛇,在祂身上飞来飞去,极为灵动。
村民们听到阵阵轻微的窃窃私语声,心中凛然,老人悄悄把牲口撵到村后藏好,妇人连忙抱起孩子,还有出落得水灵灵的大姑娘小媳妇把手伸到锅底,抓两把锅灰抹在脸上。
那巨人神灵一边走,一边打量村子,突然停下脚步,抓起一个老汉,瓮声瓮气道:“五只鸡,两坛酒。鸡要清水煮,只放些盐巴刻就捞起来放在凉水里冰一冰。”
那老汉带着哭腔道:“上神,我家里只有两只老母鸡,还要下蛋凑起来,到黄田铺镇的集市去卖钱。酒更是没有尝过,不知道是什么味道”
那巨人神灵将他扔在地上,冷笑道:“要我吃人么快去村里搜”
老汉连滚带爬,急忙去村里求爷爷告奶奶,讨来几只鸡。
村民们战战兢兢,准备好清水鸡,又凑了两坛寡酒,筛去浑浊的酒底子,供奉给那巨人神灵。
老汉倒酒,颤巍巍道:“上神哪里来的”
巨人神灵大口吃鸡,大碗喝酒,道:“我在杨梓塘镇享受香火祭祀,已有二百三十四年,香火未断。杨梓塘镇的镇民唤我杨仙公。我奉城隍旨意,捉拿要犯许应。你可有女儿让她来唱曲儿喝酒。”
老汉哭诉道:“娶不起媳妇,哪里有闺女”
巨人神灵瞥了邻家一眼,见有女孩儿,便让前来唱曲听助兴,询问道:“多大了”
“十二岁。”
“十二岁还小。等十四五岁时不要嫁人,我来宠幸,明媒正娶,不会辱没你。”
巨人神灵丢给少女一根鸡腿,少女面带菜色,慌忙抱着鸡腿啃,感激涕零,馋得旁边老汉喉结滚动。
这时,巨人神灵心有所感,看向村口,只见一个身子稍微瘦弱的少年走来。
那少年只有十四五岁,身材却很高大,骨骼很宽,大手大脚,他衣衫虽然破败,但器宇轩昂,眉宇间藏着一丝不驯的桀骜。
少年气色不好,眼圈发黑,眼眶深陷,气血不足。
他身后跟着一条大蛇,黑白相间,长达数丈,天生带着一股妖气。
“弑神者许应”
巨人神灵哈哈大笑,站起身来,声如洪钟:“其他神灵都往西北赶,以为能在那里拦下你,但我聪明,知道你可能反其道而行。所以我便留在这里,果然等到你了”
那少年正是许应,闻言并不惊慌。
蛇妖蚖七叫道:“你既然知道来人是弑神者,还不快滚零陵司法佐丁泉,典狱官韦褚,都死在许大少的手中,石山上还有他们的尸体为证石山神黄思平,被许大少砍断了一条腿,落荒而逃你若是识相,马上滚蛋,你家许爷和牛爷给你一条活路”
巨人神灵诧异,笑道:“许应,石山神是妖王,典狱官、司法佐是傩师,他们败亡在你的手中,看来你的确有几分本事。不过,你怎么肯定,我的实力比他们弱”
祂迈步走来,屈指一弹,一道香火之气激射而出,迅如闪电,在半空中化作一支利箭,将措不及防的蛇妖蚖七洞穿,钉在地上
蚖七痛得眼泪横流,知道碰到了硬茬子,叫道:“你捉拿逃犯许应,关我牛蚖七什么事为何伤我”
那巨人没有理会他,轻轻一抹手掌,掌心中香火之气形成一口长达丈余的利剑,屈指弹剑,剑鸣清越,悠然道:“跪下,许应。不要反抗我,让我砍了你的头,拿去向城隍交差”
“跪下”
许应握紧拳头,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伤口的拳头,嘴角倔强的撇了撇,“当我打死蒋家田的神灵老爷时,我就暗暗发过誓,从此不再跪木雕泥塑的神。”
少年气血沸腾,在身后形成高达丈余的象首人身的神人,向那巨人神灵昂扬大吼,吼声惊天动地。
许应抬起头来,眼睛放光,如暗夜星辰般闪耀:“我生来自由身,谁敢骑在我头上,谁敢叫我奴才,叫我跪下,我他娘就打死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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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”
“嗯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