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子恒，有事吗？”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，语气也有些不太对劲。
李子恒看了看安雅，旋即低头说道：“柳阿姨联系不上你，挺着急的，你要不赶紧给柳阿姨回个电话过去？”
“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？”
姜婉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失望的情绪。
李子恒愣了一下，语气平静道：“姜婉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，不要再任性了。快告诉我你在哪里，我让柳阿姨过去找你。”
姜婉不答反问：“我在你公司楼下，我们能见个面，聊一聊吗？”
“……”
李子恒没有回答，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安雅。
安雅又冲他甩了个白眼，没有搭理他。
李子恒犹豫了一下，回道：“行，那你上来吧！我在办公室等你。”
“好！”
姜婉回了一声，便挂断了电话。
安雅柳眉微蹙，有些不理解地问道：“她这明摆着是想和你单独见面，你怎么还让她上来了？”
李子恒解释道：“我怕你误会，所以想着当着你的面聊会好一点。”
“现在知道怕了？早干嘛去了？”
安雅气呼呼地等了李子恒一眼，接着往隔间的休息室走去。
“小雅，你去休息室做什么？”
“我有点累，去休息一下。”
安雅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休息室。
李子恒明白，有点累不过是安雅的借口，她去休息室的目的不过是想给他与姜婉制造单独谈话的空间罢了。
几分钟后，姜婉就出现在了总裁办公室里。
她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，而李子恒就坐在她的对面，中间隔着一个茶几。
“想喝点什么？”
李子恒率先开口。
“我不渴，这次找你，就是想和你聊点事情。”
姜婉扫视了一圈，见办公室就只有李子恒一个人，忽然问道：“就你一个人么？安雅呢？”
李子恒如实回道：“她有点累，去休息了。你有什么事情，直接说就好。”
姜婉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子恒，声音有些泛酸的问道：“赵医生是你找来的，所以，让她抹除我与你之间的记忆，也是你的意思，对么？”
闻言，李子恒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的神色。
“赵医生是我联系的没错，但抹除记忆这件事情，并不是我的意思，而是治疗方案中必要的一环。”
“是么？”
姜婉将信将疑地凝视着李子恒的眼睛，从李子恒的眼神上，她看出李子恒并未撒谎。
“那你同意么？同意让赵医生抹除掉我与你之间的所有记忆？”
“我同不同意很重要吗？”
“对我来说，很重要！”
李子恒叹了口气，语重心长道：“姜婉，我们已经结束了，既然我们之间的回忆只能带给你无尽的痛苦，不如趁这个机会抹除掉也好！”
顿了顿，李子恒又补充道：“更何况，抹除掉这些记忆以后，你的人格分裂症就会被彻底治愈，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，不是么？”
姜婉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，她问道：“所以，你也想让我忘掉与你有关的一切记忆？”
李子恒能感受到姜婉对自己的执念，于是狠心点头道：“是，我也想让你忘了我！”
“呵呵——”
姜婉笑了。
只是那笑容中蕴含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。
“李子恒，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，只要是你的意思，我一定会同意，哪怕是让我去死！”
姜婉站起身，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