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书砚的心情，已经不能用愕然来形容了。
之前，因为小丫头自闭的情况，他就没想过，要把她送去学校。
一方面怕她不适应，另一方面，也担心小丫头因为格格不入，而受委屈。
这两年，他一直有给他请家教。
但小丫头对外人实在是不信任，甚至是严重的抗拒，和家教都很难好好相处。
最后他索性随她去，喜欢什么就学什么，不喜欢也不勉强。
没想到，如今这小姑娘自个儿提出来了。
可不过，才两面之缘而已。
她竟对那个女人，还有那两个小男孩儿，产生这么大的依赖？
墨书砚心下复杂，神色难言。
虽然，他很气这女人当年的抛弃行为。
但……
如果能对女儿的自闭症有好处，那也不算坏事。
只是眼下，他还有爷爷的事情亟待处理，暂时没心思考虑这件事。
“曦宝，看着爹地。”他温声道。
小姑娘抿了抿唇，收回了巴巴张望的眼神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，直勾勾地盯着爹地。
“爹地……曦宝，想上学……”
墨书砚眸光微深。
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到舌根，又被他压了下去。
“爹地知道了，回头爹地会问清楚，要是合适，就送你去上学，好不好？”
他耐着性子和小姑娘沟通。
小姑娘倒也没追着不放，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。
……
下午，江绾窝在家里，去分解银针上的毒。
来到南苑后，为了方便工作，她特意让飞影安置出一间工作室。
江绾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，才有了一丁点的结果。
暮色四合，暗夜笼罩了整个墨家庄园。
借着灯光，江绾看着试验结果，眸色渐沉。
咚咚咚——
“妈咪，你忙完了吗，该吃晚饭啦！”
岁岁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。
江绾回过神来，把报告一合，应了声“好”，起身走了出去。
餐桌上，两小只咯吱咯吱嚼得正欢。
“唔，这饭菜简直太好吃了。”
“好吃好吃，比米其林三星也不差呢。”
江绾看着他们腮帮子鼓鼓的样子，有些好笑。
墨老爷子派来的人，都是个顶个的拔尖。
保姆兼厨师云姨，不仅烧得一手好菜，还在短短的时间里，就用几块糕点，把两小只给征服了。
“慢点吃，小心别噎着。”
她抽了张纸巾，给两小只擦擦嘴边的油。
安安咽下嘴里的饭，忽然问，“妈咪，我们上学的事情，怎么办呀？”
说起这个，岁岁也看向妈咪。
“对哦，我和安安已经会很多了，去幼儿园太浪费时间了。”
这话不假，这两个小家伙，智商简直逆天的高。
但是，既然已经在那个小姑娘面前放了话，若是让她发现是在骗她，那就不好了。
江绾就近捏了把岁岁的脸。
“虽然你们很聪明，什么都会，但是去幼儿园也不算浪费时间，多学学社交，结交朋友，也是很重要的事情，就当放松了。”
两小只嘟了嘟嘴，“好吧。”
饭后，江绾花了点时间，陪两小只玩了会儿，顺便查了查学校的事情。
既然已经决定好，就该提上日程了……
晚些时候，江绾带着两小只去洗澡。
把他们哄睡着后，自己却没一丝困意。
大抵是白天，墨书砚那句“今晚我会去找你”，让她一直悬着精神。
也不知道，那个男人调查出什么情况没有……
站在阳台远眺深空，一种波云诡谲的沉重氛围，层层压了下来。